三解(下)(9 / 11)
苍怀那等江湖奇侠,都被他迫得远避于野,怕是很少有人会反问他一句:“他配吗?”
文家那三人腾地站起,但为首之人勉强压着火气,道:“秦丞相还说:如果他不肯投入我门下,那是他的傲气,问问他:合作如何?”
易杯酒形容淡澹,这回答得更干脆简断:“不!”
文家三人面上绿气就一盛,以江南文家的家世声威,秦丞相待之都未象对从未会面的易杯酒这么客气。——见秦桧这么重视淮上,文家中人早已是忿恨于心。他们很担心易杯酒答应合作,所以一直出言不逊。但又很难想象,以秦桧之势,优言相招,会有人不答应。但易杯酒的不答应却更让他们气忿——我已皆醉,你何独醒?我已同浊,你何独清?——这一种心理的反激更大。只听那人道:“好!好胆色。只是秦丞相说:我已放了十七万两银子给他们,如果想要,还有更多。我只要他一句话,答应则两利,他要不认为是两利——”
他双目环视一下场内,冷声道:
——“也该知道:两害相权取其轻!”
易敛却不知何时拿起随身琴囊,横置于桌,慨声道:“十七万两何重!我身何轻?”
看着他的神色,沈放心中不觉就一动,不知怎么想起一句古诗——
“万古云霄一羽毛”
他从见易敛以来,一直波折不断,世事纷扰,其中人情变幻,银钱赊欠、家门争斗,都是世上最恼人、最烦人、最磨人的事物,但是易杯酒一头头理来,如此纷繁事物,到他手中,似总是会清晰起来,有那么点头绪,虽依旧乱,但总能看出可解之道。沈放一生所见谙于世故,善于处变的人多了,但其人往往易通达于此、也就缠陷于此——而易杯酒,他这猛一抬头望见时,只见他尘磨经过、纷扰经过,权、名、声、色;威、逼、利、害,种种经过,神色间也依然只是——万古云霄一羽毛,如他所说:十七万两何重!我身何轻?
却听堂上有个老者“啃”了一声。他这一声低沉有力,似就响在每个人的耳侧。文家那三人已微微变色,侧目望去,只见西首角落里坐着一个须眉花白的老人。他一直没说话,众人也就把他忽视了。这时忽然一“啃”,只一声就露出了他的气度。只听那老人道:“他你可害不得。”
众人看向那老人,只见他穿一件暗黄长衫,料子质地非常好,象是养尊处优的一类人,一双寿眉下一双眼却极沉静。狮子鼻,阔口,国字脸,整个人、整张脸看上去都气派极大。本来他不出声,这屋里看上去最有力的该是遗像里绘的瞿百龄,虽只工匠之笔,但已能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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